宫司！24 x 姫！51
不是性转，是互攻
三
御女中之事没能瞒过。
看到脖子上缠着白布、苟延残喘的女侍，光哭得几乎晕厥，当夜便身染高热，一病不起。宫司请来医者，自己也亲自上阵祷祝驱邪，医巫同心协力，总算把光自三途川畔请回。
宫司觉得，唤醒自我之事，恐怕还要从长计议。
等光的身体痊愈，庭院中的枫叶已经红透。天气逐渐寒凉，被炉被早早搬进寝室。光的精神不错，正拿着书卷读得入神。宫司剥出橘瓣送过去，光一口吞下，酸得皱起脸。
“刚殿，”光捂着嘴，目光里全是控诉，“是在捉弄我吗？”
“前几天喂你，还完全尝不出啊，”宫司笑了，“看来身体真是好转了。”
“我自己也觉得，”光信服地点点头，又露出遗憾的神情，“氏子总代的夫人请我参加香道之会，然而未能前往。”
“无需担心，”宫司擦了擦手，“那位夫人没有生气，还送了慰问的礼品。”他嘴里这样说着，心里已经想象出光被众贵妇围住盘问试探的光景，觉得有些不悯。当下还好，然而等光彻底显露男子的特征，局面恐怕就难以收拾了。
“刚殿有心事。”光放下书卷，好奇地看过来。
宫司无言以对，光等了片刻，转而邀请宫司与自己玩起拼贝。
对于这种闺房之乐，宫司颇为生疏。没过多久，他便察觉出光故意放慢速度。
二人伏在数十枚以金粉涂饰的贝壳前，彼此贴得极近。火炭的迸裂声中，灿美的贝壳在光的手指间翻动，照亮稚嫩的脸庞。
宫司看在眼里，然后一次次地抬手，把从光肩头滑落的罩衣披回去。
晌午悄然而至。游戏结束前，宫司终于抢先凑对成功。战绩实在不算精彩，他遗憾地捏着手里的贝壳，端详上面描绘的梅花鹿。
“画得不错。”他评价道，“只是公鹿的角有些过长。”
“刚殿见过真正的鹿？”光惊讶地问，脸上闪过鲜明的憧憬。
宫司刚要回答，心里却突然雪亮。
在光的连声追问中，他慢慢笑起来。
“光殿想要看看吗？”
午后，天气放晴，房间里分外敞亮。
宫司叫人去翻找幼时旧衣，自己则亲自动手，为光梳头。
光的发质细软，简单盘绕便成为无碍行动的长度。宫司擦拭着手上的发油，拿过衣物，却发觉蹊跷。
“怎么是巫女服？”宫司迷惑地问，“我自己的衣服在何处？”
年纪最大的女中也同样迷惑。“这正是您穿过的衣服，”她谨慎地说，“您九岁那年，巫女突然病倒，事态紧急，先代宫司便让您代行神乐之舞，博得来宾盛赞。您不记得了？”
“噫，”身边，光发出了小声的感叹。
宫司掩面不语。
“我尽力忘掉了，”半晌，在光炯炯的注视之下，他艰难地说，“阿市的记性真好—然而还是请拿男装来。”
“兜裆布也要。”他补充道。
不出意外，遭到光的激烈抗拒。
成婚以来首次争执，竟是因为内衣。宫司哭笑不得，可光的神情羞耻又委屈，令他清楚，自己是在强人所难。
“不是想看鹿么？”他把光抱到膝上，耐心规劝，“鹿就在后山，但光殿穿着现在的衣服，恐怕出行多有不便。”
膝上的人挣扎了几下。“也没有很想看，”光闷闷地说，“何况作为您的妻室，徒步于山野之中，太失身份。”
“这种说法有失偏颇，”宫司反驳道，“不赞同女子随意出行，归根究底，是因为担忧她们在外遭遇恶人，受到欺凌。与其说是禁止，不如说是出于爱惜和怜悯。”
“然而如今常有战祸天灾，又有什么地方绝对安全？危急关头，即使是男人，也没有能够脱身的自信。”
“但实际上，我却不曾听说有谁因为怕死，就在幽闭中度过终生。”
“绝大多数人，都是在乱世中尽力自保，然后将其余托付神灵。”
宫司抬起手，摸了摸光的头发。“光殿不信神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“不相信和我结缘，是神明的旨意吗？”
“是父亲大人的旨意。”光果断地说。
“确实如此，”宫司忍着笑，“但大名为何会选择我？如果我没有出生，没有长到与光殿般配的年岁，或者我的父亲未能成为神主，那么光殿此时此刻，会身在何处，与何人度过这个午后呢？”
光皱起眉毛，陷入了苦思。
“所以，”片刻之后，宫司听到光不情愿地说，“神明今天的安排，就是让我穿上男人的布条吗？”
在光质疑的目光中，宫司大笑出声。
TBC
*久违的更新，感谢aSudoku的支持！（爱发电）
*关于女性出行的讨论，因为故事背景而具有其局限性，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
*希望某位小读者和她的老师看得开心！